山东老乡朱之文,人称“大衣哥”,这些年活得比戏台上的角儿还热闹。别人唱戏,台下有人叫好;他唱《滚滚长江东逝水》,门口蹲着几十号人举手机拍他吃面、喂鸡、下田。这热闹劲儿,早些年乡亲们当新鲜事看,可后来变了味——有人往他院墙里扔石头,有人编派他儿媳妇的闲话,连襁褓里的娃娃都被P图造谣。老朱头一跺脚,把官司打到了徐州法院。这一纸诉状,倒像是田里割麦的镰刀,割开了网络暴力的层层黑雾。
庄稼汉的“硬骨头”
朱之文打官司,不是头一遭。早前三次对簿公堂,最硬气的一次把造谣者送进班房四年。这回的被告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,四年里发了九百多条视频,把老朱家老小编排得比戏文还离奇。法院上,那妇人连声道歉,说是一时糊涂,可老朱头不买账:“你骂我四年能叫一时?你骂我孙子能叫糊涂?”这话说得,倒像是庄稼汉对着稗草发狠——稗子混在麦苗里偷长四年,再心软的老把式也得连根薅了。
这官司打得艰难。光证据就备了二百九十条视频,二十九条播放量过五千,最火的视频点击二十一万人次。律师杨安明说,这比当年给地主扛长工还累:跑三个法院才立案,取个证要公证一整天。难怪老朱头感慨:“接活唱歌都没工夫,净忙着逮造谣的猢狲了。”
流量的“黑土地”
网络暴力这茬“稗草”,在流量黑土地上疯长得邪乎。有人建群“开盒”,专扒隐私;有人按条收费,骂一句挣两块钱。河北卖蜜蜡的姑娘被造黄谣,四川学生问句话遭电话轰炸,大衣哥家门口更成了戏台子——要钱的、直播的、踹门的,比赶集还热闹。这些闹剧背后,藏着条灰色产业链:造谣的挣流量钱,平台睁只眼闭只眼,苦主维权倒像老牛拉破车。
中国传媒大学的程科教授说得在理:“网暴这茬稗草,单靠苦主薅不完。”打官司要取证,造谣者删帖比兔子蹿得还快;要告状,平台推三阻四不给实名信息。老朱头这场官司,光锁定被告位置就费老鼻子劲,普通老百姓哪经得起这般折腾?
法治的“除草剂”
好在世道在变。2023年两高一部出文件,法院能找公安帮苦主查证据;2024年《网络暴力信息治理规定》落地,平台再不勤快除草,官府可要挥鞭子了。您瞅大衣哥这场官司,律师硬是把999条骂人视频筛出284条铁证,平台再不情愿也得交人——这光景,倒像是给黑土地撒了把法治的除草剂。
老话说“人善被人欺”,可朱之文这出戏唱得敞亮。他修路捐款二百万,反被乡亲当冤大头;拒绝直播带货,偏有人逼他“卖假货”。如今硬气打官司,倒给天下老实人立了样:田里的稗草要薅,网上的谣言更要治。这道理,就像河南老农常念叨的——“地不欺人,法不纵恶”。
末了想起大衣哥在法院门口说的话:“不想再出名了,就想抱着孙子晒太阳。”这话听着心酸,却透着庄稼人的通透。网络时代的光怪陆离,终归要落回田间地头的本分——该唱戏的唱戏,该种地的种地,那些个躲在屏幕后撒泼打滚的,早晚得在法治的日头底下现原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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